灭 蚊 记
天气酷热难当,蚊子也知道天时地利人和的道理,带着一家老小往屋里冲。它们轰炸你的耳膜,肆虐你的身体,吸取你的血液,破坏你的心情,忙得不亦乐乎。人类应战的武器也就那么多,蚊子们哼哼哼早就不屑一顾。于是只能赤手上阵肉搏一番了。
蚊子的出没是很诡秘的,可能是跟人斗得太久,积累的经验编成了基因码代代相传了。它一般选在你闲适之时进攻,或背倚沙发或夜寐于床。它采取的方式有两种:一种是单刀直入式。它悄无声息地滑落在你的肌肤或薄薄的衣衫上,管你皮质粗糙细腻黑黝白皙,一概无怜香惜玉之意,也无爱憎分明之心。嗖——弹出它的利刃,直入肌肤。这时,利刃便变成了一根插在可乐瓶的吸管。我吸!我吸!我吸吸吸!酣畅淋漓。它们的战术相当娴熟,进攻时你毫不知情。等到它们吸足了,收起武器,欣欣然飞走时,还不忘了提醒:痒痒的,红红的,恰似一次进攻行动后的完美句点,又仿佛是胜利时阵地飘扬的一面旗帜。第二种便是骚扰式。又是滑翔机,又是直升机,还是战斗机,耳边整个一飞机坪,迎来送往,搅得你心神不宁。烦躁了顺手一扬,蚊子没打到,巴掌却搞不好落在自己脸上。怒了便索性坐起,双目如梭却网不到它一丝踪影,待再卧时它又卷土重来。唉!怎一个“烦”字了得?!
据说,母蚊吸血,公蚊喝露水,那么骚扰的想必是幼蚊了。不管其分工如何,总之,吸我血着昨日之蚊不可留,扰我心者今日之蚊多烦忧!
飞行中的蚊子一般难打,除非它吃饱喝足了超载行驶。即使打到,倘若不一招毙命,手一松它便象箭一般呼啸而去,你还来不及定睛,它早已无影无踪。屡战屡败后,我终于觅到了对付它的一绝招:将双手打湿,待它飞来时眼疾手快,双手一合,水珠增加了蚊子身体的份量,它就在劫难逃了。
其实,蚊子应是个有思想的生物。它很少停在一个显眼的让你轻易得手的地方。最绝的是贴伏在天花板上,人眼大都不会搜寻至此,况且天高蚊子远,视力不佳的还难以辨明。我是用鹰一般的亮眼才发现它。捕获它的工具我试了好几个,发现还是拖鞋最好。当然还要加上我灌篮高手的技艺。将拖鞋底朝上放至腰间,对准目标,再用力掷出,要快要狠,至于准嘛,因面积大空隙多,击中它也只是惊动它,这时它往往会离开天花板往下飞,于是绝好的歼灭机会就来了。
如果蚊子想停在墙上,那一定试离墙根不过一尺的地方。若高一些,那多半是电线的旁边或摆有家具什么的有障碍的地方,总之让你别扭着无法摆好姿势,让你伸手不可取。情急之下又是拖鞋上阵,啪!——蚊子和鞋印一块成了不朽。
蚊子虽可恶,但与蚊斗何尝不是其乐无穷呢?天天操练,日日实践,蚊子渐渐少了。想来许是我的大名已在蚊子界广为流传。蚊子不见了,我竟想到了金庸笔下的独孤求败,想来也甚是有趣。